There are moments in our life when even Schubert has nothing to say to us ……

                                                          Henry James “The Portrait of Lady”

 

生命中總有些時刻會讓我們無聲以對而我們也必須面對這些時刻即使我們心中不願去面對

 

「你不能去赴約,這明顯是個陷阱。」雲凱聽我陳述完近期的近況和將要跟彼得赴約的事後,神情略顯激動地說著。

 

「我已經決定要去了。」早猜出他會這樣說的我,平靜地說出這句肯定句。

 

「你明知道彼得會報復你,你還願意去,是為了小佳?」

 

聽到雲凱說出這句話,我沒打算說服他,但我意外地表現得比我想像中還要冷靜,而且我接下來說出的話,似乎打動了他。

 

「也為了我自己,任何事情都該有個終點,如果從前的我做錯了什麼,現在就讓我賠給彼得,只要他今後對小佳好,能夠讓她幸福就好。」

 

雲凱聽我說完,無聲以對地靜默凝視了我幾分鐘後,終於做了決定,「我知道你的眼神一但變得像現在這般堅定不移,就是已經下了決心,任何人想阻止你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聽雲凱說完,我的嘴角自然地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暗想果然還是雲凱了解我,但他接下來說的話,馬上就讓我笑不出來。

 

「但赴約的前提是我必須陪你去,否則我會想辦法讓你也去不成。」

 

「你不行去!」此時,我們的立場瞬間交換,換我慌張地對他說,「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而且我們都不知道彼得想做什麼,如果你跟我去不小心受到波及和傷害,我要如何跟你父母交代?」

 

雲凱聽我說完,毫不遲疑地說,「你從以前就是這樣,只要是有危險性的事都不讓我跟,去揍彼得時也是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去,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但我們現在都不是當初的那個國中生了。」

 

雲凱接著抓起我的衣領,用我從沒看過的堅定神情看著我,對著我說,「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做決定,並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如果你的決定是為了小佳為了摯愛為了曾經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去赴約,那麼我就是為了你的安全為了我的兄弟為了好幾年從不間斷的友情,不想讓你受到傷害而決定陪你去。」

 

當雲凱說出這些話,我彷彿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然而,這次,換我被他說服了。

 

「好吧!我們一起去赴約。」雲凱聽我說完,終於鬆開了我的衣領。我見氣氛稍微感到緩和,接著說,「但我話先說在前,去赴約時你不能干涉我做的任何決定,我是真心希望這次赴約能化解之前的所有恩怨,讓小佳今後也能放心,無憂慮地迎接自己的幸福。」

 

雲凱聽我說完,也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赴約真的有危險性存在,那麼我就更該陪你去,否則我會自責一輩子。」他頓了一下接著說:「而且……」

 

聽他說到這,跟他已經有不錯默契的我知道他接下來大概想說些什麼,於是用比較打趣的方式幫他接著說完話,「而且兩個人去總比一個人去還要好,何況要陪我去的人還是個天才,不是凡人,是吧?」

 

雲凱聽我說完話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於是,我們之後的談話伴隨著一片歡笑聲慢慢淡出。

 

然而,此時的我們並不知道赴約當天發生的事,並不如我們想像般的那麼簡單、單純和順利,事情的發展,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而每當我回憶起這段往事,就會心想:或許是那時我下的決定,和我真心希望小佳幸福的決心,促使我人生的方向,如此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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