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雲凱對我說出的這些話語,我的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我想我受到了感動,也打從心底理解了些什麼。
沒錯,我一直都忘記我所擁有的。
我並非什麼都沒有,至少,我還有「友情」阿。
對自己越是重要,越是值得自己去珍惜的人事物,就往往越容易讓人忽略它的存在。因為它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
「雲凱」就像空氣,並不需要被刻意提醒,他就存在我的四周。
但因為太過習慣,所以我漸漸地把他對我的關心視為一種理所當然,就像我們非常容易忽略空氣的存在那樣,我們時時刻刻都在呼吸,但卻很少人會去感謝空氣為我們做的一切。
雲凱一直都在我的身旁鼓勵著我、幫助著我,而我卻忘記了……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一直都不是孤單一人,因為一直以來,都有友情在陪伴著我,不是嗎?
想到這,我的淚已從臉頰下慢慢地滑落至地板上。
雲凱看我流下了淚水,特意避免尷尬地別過了頭。
雲凱轉過頭後,他的視線接著對上了我房裡的窗。
接著,他有了動作。
他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讓室外的風大肆翻捲進房內。
風將房內的煙味開始慢慢地吹散,還將房內的裝飾吹得發出許多清澈好聽的聲響。
我心中的陰霾,此時彷彿也被這陣風給慢慢地吹散了。
雲凱打開窗戶後,把頭轉向我,勾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對我這樣說:「聽我這個醫學院學生的話,把菸給戒了,吸菸對身體不好。」
我向他點了點頭,這樣對他解釋,也像是在對自己說:「其實,我也不喜歡抽菸的感覺,抽、只是為了忘卻過去,也算是在抽離自己的情緒,希望可以藉著抽菸超脫殘酷的現實而已吧。」
「我懂,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雲凱不給我有接下任何問句的時間和機會,不到一秒接著說:「但打開窗,讓房內吹進新鮮的空氣後,不覺得好多了嗎?」
他說完話後,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微笑。
我在看到他的微笑後,又聽到他繼續說:「在悶窒的空間裡待太久是會生病,而且會讓心情越變越差的。只是許多病人往往都看不清這點,不知道自己會生病的原因其實只是因為居住環境太差,需要盡責的醫生提醒他們重視環境的問題而已,改善了環境就會讓病情好轉囉。」
我聽完他說的話後,調侃他道:「喔,你現在都還沒有畢業,就把自己當作醫生啦?」
他聽了我說的話後,瞪大了眼看著我。
不到半秒,我們就都笑了出來。
笑出來後,我還發現,笑了,真的會讓心情舒暢許多,尤其是在剛失戀的時候。
後來,在笑出來後,我們接著還東扯西扯地聊了一下天。
不過,聊了約過一刻鐘後,有一個話題才聊到了一半,雲凱就突然把口閉起來不發一語,愣愣地直盯著我的衣櫃瞧。
我看到他看著我的衣櫃的專注神情,大概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果然,就在我猜到大事不妙後,還沒有時間飛撲到衣櫃前,雲凱就迅速從窗戶旁走到了我的衣櫃前,俐落地打開了我的衣櫃,讓我完全沒有機會可以阻止他的動作。
雲凱打開衣櫃後,由於我衣櫃裡的衣服不會跑(雖然此時的我真希望它們會跑),所以,理所當然的,它們只能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雲凱看了我衣櫃裡的衣服幾眼後,衝動地罵了出來,「靠,我就知道。」他接著把頭轉向我,「你自己說,你衣櫃裡面的衣服能看嗎?很多不是太小就是太舊,我看你根本都把錢花在女朋友身上了吧?」他接著還用了誇飾法對我這樣說,「以我的標準來看,你衣櫃裡根本沒有一件像樣點的衣服。」
聽他這樣說後,我也只能對他投以淡淡的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麼。確實,我被他罵中紅心了,因為我每次跟小佳出門逛街時,常常看到她喜歡哪些好看的衣服就會想要買給她,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買幾件像樣點的衣服給自己過,這也不是有沒有錢買衣服給自己的問題,而是就真的只想到她,沒有想到自己而已。
雲凱又看了幾眼我衣櫃裡的衣服後,接著把他的視線從衣櫃轉向了我的方向,他看到我臉上的尷尬表情,兀自嘆了一口氣之後,就很順地抓著我的手往房門的方向走去,還非常順口地對我說:「走吧!」
「去哪?」我發出了我的疑惑。
他用不容我辯駁的語氣對我說道:「陪你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順便出門散散心,一直待在密閉的空間裡,我怕你遲早會想不開,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能在室內裡待太久,偶爾要出門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才不會胡思亂想,你該不會連這個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吧?」
聽完雲凱說的話後,我發現我好像找不到理由反駁他說的話,剛失戀的人面對醫生是沒有人權的,而且我還是個受到非常嚴重的情傷,才剛從谷底爬起的病患。
於是,在我的無奈嘆氣聲發散在身前的空氣中後,雲凱很快地就把我拉出了我家房門。
自閉的時間過久了後,會對家有依賴性,所以被雲凱拉出房門後,我無奈地不斷想著:「我家的床,我會想念你的……」
之後,我們走出門一會過後,就搭捷運來到了熱鬧的東區。
到了東區,雲凱一路上物色了很多間店,但許多店裡的衣服似乎都不太讓他滿意。
後來,我們終於走進一間他還算滿意,而且看起來非常高檔的店。
走進這間店後,雲凱在店裡逛了逛,仔細比較許多衣服過後,他拿起一件看起來挺不錯,質料看起來非常講究的那種白色襯衫,對我說道:「這件還不錯,適合穿在正式場合。」
聽了他說的話,我走到他的身旁,看了一下這件衣服的標價,但、就在我看到他說的這件衣服的標價過後,我頭上的三條黑線瞬間就全都掉下來了。
這件衣服這麼貴,不還不錯都不行吧。
這衣服標籤上的金額都可以讓我吃好幾次牛排了。
就在我正猶豫到底要不要聽雲凱說的話買下這件衣服的時候,雲凱接著又拿起另外一件黑色、質料看起來也相當不錯,但手工更細緻的流行衣,對我說:「這件好看,很適合穿出門把妹,下次去夜店玩的時候可以穿這件。」
一聽到他這樣說,我頭上的黑線又掉了下來,「謝謝你齁,連下次去夜店要穿什麼都幫我想好了。」
雲凱,你還真貼心阿。
「不客氣。」
我說,雲凱我剛剛說的話可不真的算是什麼讚揚你的恭維詞阿,還不客氣哩,你是真的覺得很得意嗎?還是其實你是故意說「不客氣」給我聽的?
不過他當然聽不見我心中的吶喊,他對我勾起一抹微笑後,又繼續幫我找衣服了。
之後,我聽雲凱的話,不斷地試穿了許多衣服後,居然發現自己想帶好多件衣服回家。看來,我今天要準備大失血了,我猶豫地思考著,我真的該買下它們嗎?
男生買這麼多衣服給自己穿,會不會讓人覺得太奢侈阿?
雲凱可能是看出了我心裡的掙扎,對我這樣說:「不對自己好一點,就是在對自己殘忍,而且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些衣服其實一直想找個能夠匹配它們的主人嗎?」
雲凱說的是真的嗎?這些衣服會找主人?
我怎麼看不出來?難道是因為我不是天才,悟性太低的關係,所以看不出來?
「而你就是它們的主人。」
雲凱這句話一說出口,我瞬間覺得他可能不只是適合當醫生而已,他可能還有行銷的天分也說不定。
我這時聽著他說的話,又看著試穿鏡前的自己,卻完全沒有辦法反駁他說的話,現在的我真的比從前的我還要帥氣許多,而且穿了這些好看的新衣後,好像連心情也都開始好轉了!
最後逛街的結果,就是我真的被雲凱說服了。
我居然在這間店買了十幾件衣服回家。
這讓我在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我對國家的經濟發展其實也是有貢獻的,原來我的消費能力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被開發出來而已嗎?
而在我們逛了一個下午的街、買了許多衣服過後,天色開始慢慢地出現了變化,就在我們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由於我們都逛累了,於是,經過討論後,我們走進了一間看起來還蠻有氣氛的餐廳吃了晚餐。
在吃晚餐的時候,雲凱對我說道:「等等把買好的衣服放回你家後,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什麼事?」我感到非常疑惑,雲凱又想搞什麼花招?
「打麻將。」雲凱用很自然的口氣,說出這一句話。
但聽到他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我差點沒有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
我強忍著疑問句把食物給吞下肚後,終於發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打麻將?」
我耳朵沒有抽筋聽錯吧?他剛剛說得真的是打麻將嗎?
他點了點頭,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對我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有很大的問題!」我感到吃驚地告訴他,「兩個人要怎麼打麻將?麻將至少要四個人才能打吧?」
其實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沒有脫口的問句,就是雲凱真的會打麻將嗎?他該不會連麻將要四個人才能打這件事都不知道吧?
「喔,我剛剛忘了說,我在去你家找你之前,就已經跟冠綸學長約好晚上到我家打麻將了,『小可』和『希婷』也會去,所以人數不是問題。」
原來是這樣,其實,你早就都計畫好了,是吧?
都不用先問問我的意願嗎?我已經好幾年沒有碰過麻將桌了耶,而且這會讓我想起小時候在過年時跟長輩打麻將的經歷說,因為我家的長輩在我小的時候就對我說打麻將可以培養小孩的數理推理邏輯能力,於是我就這樣開始踏上了我人生中的打麻將之路,但就在我隨著年齡的增長,打遍了無數的高手過後,已經有一陣子都沒有長輩敢跟我打麻將了。
沒有想到,N年過後,我居然還有機會打麻將……而且,這還是雲凱的提議。
好吧,雲凱你不要後悔就好。
等等……我還想到一個問題。
「可是這樣有五個人耶?」我發現在人數上還是有問題,因為現在變成多了一個人,「多出來的那個人在我們打麻將時,不會覺得很無聊嗎?我想我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今天逛得也蠻累了。」看來,我可以先滾回家睡覺了,這樣也好,因為我很久沒有打了,說不定我的實力早就已經退步很多,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打下去的結果,今天打完麻將後我在麻將桌前的稱號可能會從「戰神」變成「輸神」也很難說。
「小可和冠綸學長可以輪流打,你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而且今天的主角就是你,我們已經決定要讓你打到無法胡思亂想,最好累到早上爬不起來了,這是我向他們提議的『打麻將治療法』,可以幫助你早日脫離情傷,所以你別想逃。」雲凱還補充道,「而且我家還有電視和伴唱機,小可和希婷有的時候來我家打麻將時還常常分心,打一打不時就會想要看電視和唱歌,我跟她們說你今晚要加入來玩,她們知道多了一個聽眾,可樂得很呢。」
我想起一個道理剛好可以套用在此刻的我身上。我知道剛失戀的人就像是個病人,在醫生面前是沒有什麼人權可言的。我現在就是個病人,雲凱現在就像是個正在治療病患的主治醫生,他說的話就是絕對的,病人沒有反駁醫生開的處方的餘地。
「嗯。」我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說,現在的情形是,我不能拒絕,我是非去不可的就是了。
說真的,從失戀後我就一直覺得悶悶不樂,現在有朋友可以陪我一起打發時間還真的覺得非常開心,或許我真的可以趁這個雲凱安排好的機會一掃失戀的陰霾也說不定。
於是,在我們享用完了晚餐,也把買好的衣服放回我家後,我們兩人就來到了雲凱家。
半晌過後,等我們先到雲凱家,準備好打麻將的器具後,冠綸學長他們也接著來到了雲凱家。我發現他們居然還買了一些香氣沖天的滷味和好幾打的啤酒來到雲凱家跟我們會合。
於是,我們吃了些滷味,又各自唱了幾首歌、聊了一下天休息一會後,我們就開始一邊打起麻將一邊聊起天來。
一開始,由冠綸學長率先加入戰局,小可則意猶未盡地繼續發出甜美的歌聲,唱著她點播的歌曲,為我們伴唱。
冠綸學長一邊打著麻將一邊看著正在唱歌的小可,提議道:「看小可唱得這麼開心,我們下次找個機會一起去外面唱歌吧,到氣氛比較好的地方唱歌,跟在家裡唱得感覺會不一樣。」
小可和希婷一聽到冠綸學長的提議,馬上就點頭答應叫好。
我和雲凱看到他們都這麼有興致,就也都點頭表示同意了。
打了一圈麻將之後,我發現在邊打麻將邊聊天的過程中,真的會讓自己暫時忘卻失戀這一回事。而有他們這一群朋友的幫助,真的比較容易走出情傷。感受到現場熱絡的氣氛和他們對我的關心,我整個人都慢慢地變得開朗了起來。
後來,冠綸學長和小可還開玩笑地對我說希婷現在也沒有男朋友,我可以追她,雲凱也可以加入競爭者的名單中,兩男爭奪一女,應該會很有趣。
希婷聽到他們這樣說,臉整個都變得紅潤了起來。
但雲凱聽見他們的起鬨後卻直搖頭,說要追希婷,讓我一個人追就好,他絕對不會跟我競爭。
希婷聽雲凱這樣說,把頭轉向雲凱,問雲凱一個我們其實都還蠻好奇,卻從不曾對他多加過問的問題:「雲凱,你好像從來都沒有交過女朋友齁,你都不會想要跟誰在一起嗎?」
雲凱聽了希婷問的問題後,沉默了半晌,搖頭回她道,「我沒有想過。」
「為什麼?」這次,換小可發出了疑問。
雲凱看大家都感到非常好奇,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會後,才緩緩開口道:「可能是受到我爸從小一直傳輸給我的觀念的影響吧。」
雲凱看我們都還是一臉困惑的表情,接著繼續向我們解釋道,「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爸就一直提醒我,希望我不要太早交女朋友,因為他擔心我交女朋友後會耽誤課業,他希望我能繼承我們家族的傳統,以成為一個成功的醫生為人生的第一目標,還告訴我在有成就前的交往關係都是不真實的、是虛假的,太早跟女生交往只是在幫別人養老婆。」
聽完雲凱說的話後,冠綸學長感到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所以你就真的這麼聽你爸的話,從來都不會想要交女朋友?怎麼可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做人不能太死板阿。」
「可是我知道我爸是對我好,才會對我這樣說,所以我並不會排斥他的想法。」雲凱接著頓了一下後,驀然用手指著我,「而且看到楓情跟女朋友分手後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之後,讓我覺得我爸對我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的,要是我失戀了就突然想放棄一切,或是被感情影響了我成為醫生的前途,我家人一定會被我氣瘋吧。」
聽雲凱這樣說後,我錯愕了很大的一下,剛剛大家不是在問他為什麼不交女朋友嗎?怎麼說一說,話題又回到我失戀的事上了,我現在是躺著也中槍就是了,好無奈啊。
雲凱看到我感到錯愕的表情後,接著打出了一張牌,又繼續說道:「楓情為小佳付出了這麼多,這麼多年來我都看在眼裡,但現在小佳卻選擇了別人,跟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這不就剛好證實我爸說的話是對的嗎?」
小可緊鎖了眉,「可是,在成為醫生前都不能喜歡人的話,實在也太痛苦了吧?」
「我想真的喜歡一個人可以放在心裡就好,不見得一定要在一起啊。」
聽雲凱這樣說後,大家都暫時沉默了下來。
我思考著雲凱說的話,的確,有的時候長者說出來的話真的有他的智慧和他的道理。而有些事真的要透由自我生命的實踐才能體會得出來其中的深意,如今的我剛好就成為了雲凱爸說的話中的「感情失敗的最佳實例」。
我想,關於感情的習題,是沒有存在一定的標準答案的,我不知道雲凱爸說的話是不是就是正確的真理,但至少,我們不能說雲凱爸給雲凱的價值觀是錯的。因為這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想法自然就會不同,關於感情,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的存在。
而雲凱爸對雲凱說的話,也不經意地刺痛了我的心,我開始想:「是阿,為小佳付出了這麼多,我最後究竟得到了些什麼?當她最後的選擇不是我時,我們的一切、我們的感情就歸於零,就像它不曾存在過般,只剩下回憶留在我的心中,但這些回憶或許只對我有意義,對小佳來說卻已經不重要了。」
我還開始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如果像雲凱爸教雲凱的那樣,如果先專注地往課業、事業和成就上發展上的話,至少會在生命中留下什麼輝煌的事蹟,曾經努力的一切至少會讓他人看到重視到,不會輕易地被對方的一句『分手』就歸於零。」也就是說,不把感情看得太重,也就不會被感情傷得太深、傷得太痛吧。
在聽完雲凱說的這些話後,我還開始在腦海中想像,不知道雲凱的爸爸是個怎麼樣的人,不知道我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夠見到雲凱的爸爸,在我的想像中,我想雲凱爸應該是個嚴厲的慈父吧。
大家看我過了許久都還沒有打出牌,可能是擔心我是不是開始在胡思亂想地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於是,冠綸學長率先開口問了一個完全跟之前的話題不相關的問句,將原本的話題給扯開,「你們覺得我們要選什麼時候去唱歌比較好啊?」
冠綸學長一這樣問,其他的人也都聽出他的用心良苦了,於是,大家紛紛開始討論起去唱歌的事。
而我,在感受到他們的刻意後,也連忙打出了牌,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這一天,在這群好朋友的幫助下,我終於開始慢慢地走出了情傷,我想從今天後我應該會活得越來越好吧。
但事事總不會如自己所想像般的順利,因為過不到幾天後,我收到了一封小佳傳給我的簡訊,把我拉回了傷痛。
她在簡訊裡這樣寫:「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我沒有資格對你提出任何『請求』,但這件事無論如何只有你可以辦得到,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想要見我,但就當是我在求你,跟我見個面,聽我說些話後,再考慮要不要幫我這件事,好嗎?」
看著她傳給我的訊息。
我不懂。
我有什麼事是可以幫她的?
而且,就算我真的可以幫她,我們已經分手了,我該幫她嗎?
但、就在我的心中浮現出這些疑惑的同時,我發現,其實我是想見她的。
我想問她好多事,我想知道我們的分手是不是她的預謀,她是在很早之前就想跟彼得在一起的嗎?有多早?他們從國中後就一直都有在聯絡嗎?
但、我也同時問自己,問了這些問題後又能怎麼樣?
有什麼意義嗎?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不過,至少,我想知道……
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她跟彼得在一起後,有比跟我在一起還幸福嗎?
如果她給我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麼我就誠心地祝福他們幸福吧。
此時,我也慢慢地了解到……
從分手後的這些日子以來,為什麼我會這麼難受。
因為,我們是分手了沒錯,但,我們之間似乎還欠一個尚未解釋清楚的結。
於是,我回傳了一封訊息回覆了她,「如果這個請求對妳來說真的很重要,後天晚上十點,我會在國小時跟妳告白的那個司令台上等妳,妳真的想見我,到時候就到那裡來找我吧。」
其實我那時想,就算她不願意來見我也無所謂,這無疑不也算是種解脫嗎?
但,過不到幾分鐘後,她就回了封訊息給我,上面寫著:「好。我會去見你,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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